国际清算银行：央行数字货币跨境使用仍存在一定风险

当地时间7月9日，国际清算银行（BIS）发布央行数字货币（CBDC）最新研究报告《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ies for Cross-border Payments》（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ies for Cross-border Payments） -边境支付）。

BIS 今年第一季度对 50 家中央银行（18 个发达经济体和 32 个新兴经济体）的调查显示，大多数中央银行尚未就发行 CBDC 做出最终决定。超过 25% 的中央银行正在考虑可供非居民使用的零售 CBDC，而近 20% 的中央银行持否定态度（或将来会考虑）。另一方面，只有 8% 的央行正在考虑允许国内发行的零售 CBDC 在其他国家和地区使用。

报告的结论是，目前只有少数央行对发行数字货币做出了明确的决定，无论其应用是否仅限于本国领土，央行数字货币的影响最终都会跨越国界，所以国家之间找到合作非常重要。

央行数字货币跨境支付的当前范式

CBDC跨境支付需要考虑哪些技术方面？

BIS 指出，如果在技术上允许根据位置使用 CBDC，其中一种选择是允许用户（例如来自国外的旅行者和商务人士），只要用户实际位于发行国或地区。这就是中国的数字人民币的考虑方式。除了中国央行的数字货币，巴哈马的沙币和东加勒比央行的 DCash 就是这种模式的现实例子。

不过，BIS 也强调，在该模型中，有效的用户身份验证非常关键，因此成为许多 CBDC 设计的核心——解决电子身份和数据隐私保护问题。另一方面，CBDC如果能解决用户认证问题，也为非居民用户的使用提供了一些前提条件，以便非居民用户可以使用。

示例一：数字人民币

BIS 指出数字货币跨境支付，数字人民币可以与现有的零售和批发支付系统挂钩。数字人民币的初衷是为国内零售使用，外国游客和商务人士在中国时也可以用中国境外的手机号码注册数字人民币钱包。但是，只要不对其他国家和地区产生溢出效应，数字人民币就可以与其他零售系统进行跨境支付，也可以通过电子钱包等法定货币进行转账。展望未来，只要其他央行或金融监管机构接受，数字人民币就可以用于以人民币结算的贸易跨境支付。香港金融管理局已确认正与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合作，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做好技术准备。

示例 2：沙币

巴哈马中央银行于去年 10 月为巴哈马居民发行了“沙币”，旨在加强金融包容性。巴哈马央行表示，至少目前，他们的数字货币仅限于国内使用，不能用于海外支付。在巴哈马期间，非居民可通过第一阶段注册（Tier 1） Sand Dollar Wallet，最多可持有500 Sand Dollars，每月交易限额）持有和交易Sand Dollars是 1500 沙元）沙元。巴哈马央行还允许沙币账户与传统银行账户挂钩，从而可以通过传统渠道进行跨境支付。巴哈马央行表示，商业银行是目前唯一获准进行跨境支付的机构，因此沙巴哈马的资本账户也不会受到额外影响。

示例 3：DCash

今年 3 月数字货币跨境支付，东加勒比中央银行也对其零售数字货币 DCash 进行了为期一年的大规模试点。 DCash可以实现东加勒比货币联盟国家之间的各种商品和服务的跨境购买，从而成为跨境CBDC。现阶段，东加勒比中央银行也将普惠金融作为政策的首要目标，跨境支付是他们发行CBDC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虑因素，因为贸易和国际支付在联盟内部非常重要。该地区目前还在与其他地区的中央银行就跨境支付和收款进行讨论。

CBDC 的另一个未来：中央银行之间的跨境支付如何成为可能

报告称，除了零售跨境支付，央行之间的合作与政策协调也将是未来CBDC的重要发展方向，并提出了三种可能的模式。

首先，增强 CBDC 和国内使用的支付与市场基础设施委员会 (CPMI) 现有中央银行的兼容性。第二种模式是央行与央行之间的合作，如新加坡银行与加拿大银行的 Jasper-Ubin 项目，以及法国银行、瑞士国家银行与 BIS 的 Jura 项目。

加拿大银行和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已完成使用区块链技术和央行数字货币进行跨境支付的试验。由埃森哲赞助，包括瑞士信贷、法国外贸银行、R3 和 SIX Digital Exchange 和瑞银在内的私人机构参与的 Jura 项目测试了如何将法兰西银行开发的数字欧元兑换成瑞士法郎，以测试中央银行的能力银行在国际结算中的数字货币。本项目还利用分布式账本技术（DLT）实现央行数字货币对跨境交易的24/7同步交付（PvP）结算。

第三种模式是多央行数字货币（m-CBDC）实验。目前的例子包括香港金融管理局与泰国中央银行的联合研究项目 Inthanon-LionRock、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沙特阿拉伯中央银行的 Aber 项目、多边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桥研究项目（ m-CBDC Bridge) 和 Dunbar，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和 BIS 的联合项目。

报告分析认为，与其他模式相比，m-CBDC模式通过整合跨境支付方式，在当前传统批发支付系统上实现互联运营，更具可行性。首先，可以增强原有系统的兼容性，包括兼容技术、监管标准、协同认证机制等。其次，连接CBDC系统，共享技术接口互联，建立统一的清算机制。第三，可以将多个CBDC集成在一个平台上运行，建立央行互认ID机制。

风险依然存在

报告强调，CBDC 的跨境使用仍然存在风险。虽然跨境支付已经成为CBDC的重要探索方向，但多数央行对此表示关注，并没有明确其跨境使用的未来方向。除了技术标准、基础设施等因素外，CBDC的跨境使用还存在一定的风险。

一方面，CBDC的跨境使用可能导致“数字美元化”。接受使用外币CBDC在支付和金融交易领域会对本币产生替代作用，特别是对于国内经济不稳定、本币通胀高企的国家，接受全球稳定币或外币CBDC可能会加剧内部风险另一方面，CBDC的跨境使用会增加宏观管理的难度。宏观经济管理和对外经济合作将更加复杂，对避税等违法行为的监管将面临挑战。 CBDC本外币的无序流动将加剧市场波动。目前，大多数国家对使用外币进行交易没有国内限制，只有 26% 的接受调查的中央银行有此类限制。然而，根据 BIS 的调查，近三分之一的央行表示，如果外币 CBDC 在国内广泛使用，他们可能会重新考虑外汇限制。